第四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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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章
過完了兩個工作日，周二下午，研討會剛散場，蘇瑾就給楊分隊長去了電話。
因為定好了第二天晚上的火車票，確定了發車時間，要跟他說一聲，另外，就是商量第二天的會面。
她剛剛婉拒了林副院長的晚餐邀請，就是為了抓緊時間置備行頭，剩下的，就是要趕緊趕稿，好騰出明天的時間，專心約會。
師弟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。
不待她再多表示歉意，就幫她把自家導師擋了下來：“蘇師姐她還有約會呢。”
“啊？”林副院長不出意外的，露出一臉驚訝，“我以為……”他看看自家徒弟，又看看另一邊的蘇瑾。
蘇瑾只能一臉抱歉加無辜的微笑。
盧師弟也裝傻，假裝聽不出師父的言外之意，一手攬了他老人家的胳膊，笑著調侃：“是蘇師姐她沒口福。今晚上我訂的那家江浙菜，在本地可有名了，外地人很難吃到……”
說著，一邊朝蘇瑾使眼色，一邊拉著師父往另一處出口走。
被他這樣掩護照顧，蘇瑾心下感激，也挺不好意思。
可又沒有話多說，只得默默領情，沖他們抱歉地笑笑，轉身離開。
“我得去買身新衣服。”她手裏攥著手機，背著黑色的背包，一邊慢吞吞往校門外走，一邊跟電話那頭的人交代行程。
聽筒裏，傳來楊逸低低的笑聲，像是被她的如臨大敵逗樂的。
“……”蘇瑾蹙起眉，恨恨地要表達不滿。
那邊緊接著問：“要我陪你麽？”
眉尖的那點恨恨，又瞬間灰飛煙滅。
“不用，就在附近。我晚上吃完飯過去，完了還得回去趕稿呢。”知道他為了明天白天有空，跟李隊他們換了班，晚上要留在隊裏值夜，就不願他辛苦多跑一趟。
“嗯。”他應了一聲，算是知道了，默了默，又問，“你晚上一個人吃飯？”
“嗯。”蘇瑾先答應了，才覺出他話裏的微妙，沒忍住，還是笑了出來。挺貼心地又重覆一遍，“就我一個人。”
“……”被看穿了的楊警官，多少有點尷尬，隔著遠遠的電磁信號，無語了好一陣，才又找回自己的聲音，“那你趕緊去吧，買完了早點回去。”
“嗯，好。”
“明天早上我晚點過去？”
“嗯？”
“你不睡會兒懶覺？”他問的隨意，語氣裏卻帶著笑。
上學那會兒，只要假期在家，兩個人若要聯系，就是中午以後。原因就是她的睡眠時間，總也不能做個有蟲吃的鳥兒。
“……不睡。我生物鐘準時，到點兒就醒。”蘇瑾嘴硬，心裏卻是虛的。
跑現場，趕稿子，偶爾還要出個差，她的生物鐘總是在調整，難得有持續準點的時候。只不過，眼下這情形，這樣說也沒差。
如此重要的會面，就算她想拖延個個把鐘頭，她的生物鐘恐怕也不會答應。
“行，那我值完班就過去。”
“嗯。”
“八點半左右吧，我帶你去吃早餐。”
“好，我等你。”
談妥了，就要掛掉電話。
楊逸忽然又叫住她：“小瑾。”
“嗯？”
再開口時，語調有一點點緩：“我有沒有跟你說過，我們家，其實是我說了算。”
“啊？”蘇瑾抱著手機，楞怔了一時，隨即反應過來，禁不住笑了，“嗯，我知道。”
“知道就行。趕緊吃飯去吧。”
“嗯，拜拜。”
“拜拜。”
掛掉電話，收起手機，蘇瑾嘴角還噙著一點笑。
從H大逛出來，拐了個轉角，過了馬路，到前一天住的酒店對面，吃飯，逛街。挑挑揀揀，買了身清爽幹凈的休閑裝。
素凈的白色V領短袖，深到近似黑色的墨綠過膝裙，有一點覆古的乖巧，偽裝著她不大安分的心思。
依著楊警官的審美，他應該挺中意這個風格，就是不知道，楊警官他媽是不是也一樣的看法。
不過，也沒太大關系。
他不是說了麽，他們家，是他說了算。
第二天一早，蘇瑾還是被手機鬧鈴鬧醒的。
前一天寫稿寫到十二點，躺到床上又想起第二天的安排，盤盤算算琢琢磨磨，越想腦細胞越活躍，不知在床上翻了多久，才終於沈沈一覺睡去。
爬起來，梳洗畢，換上擺了一晚上的新衣服，收拾行李，背好背包，下樓退了房間。
還在前臺等著的時候，楊警官的電話就來了。
她沒接，因為早就隔著玻璃窗，看見一輛似曾相識的黑色車子，利落的停在路邊。是他們隊裏的那輛車。
副駕駛的窗玻璃放下，露出她正期待的面孔。微微偏著，向這邊探過來，舉在耳側的手裏，還捏著手機。
看見她擡頭看來，他也掛了電話，沖她擡一擡頭，便繼續安靜等她。
他鼻梁上，依舊夾著那副蛤蟆鏡，黑漆漆的，有些高冷。
蘇瑾又想起那天晚上，他臨走的時候，是怎麽把它從門把手上取下來的。
……思想飄得有些遠。
她舔了舔嘴唇，也朝他擡了下手，又不甚好意思地別過臉去，一心一意看前臺妹子辦她的退房手續。
終於，一切完成，她從吧臺椅子上站起身，拉過行李箱，一路骨碌碌踩了出去。
因為赴的是家宴，她收起了半高的小皮鞋，換上的是內墊高的小白鞋，清清爽爽，風風火火。
車裏的人，見她出來，便開了車門，從駕駛座上走下來，提前開了後備箱等她。
和前兩天不一樣，轉眼又是正牌女友，蘇瑾也不跟他客氣。他伸過手，她就把行李箱推到他手上。
看她心安理得的模樣，他也心情舒暢。
沒了先前那股子別扭勁兒，還是這樣的交流自然順暢，心曠神怡。
楊警官提溜著箱子，重拿輕放，把它妥妥安置在後備箱裏。回頭就見蘇瑾，還盯著眼前的車子看。
“你怎麽沒騎那輛摩托車？”語氣還挺遺憾。
她以為，今天就能嘗試一下他的新坐騎呢。還有那個跟灰黑色頭盔配對的灰白頭盔，張牙舞爪，挺酷的樣子。
他不是應該跨坐在摩托車上，一腳支地，一腳踩在腳蹬上，頭上扣著翻開面罩的頭盔，然後很酷的，扣著邊沿，把另一只頭盔甩給她麽。
再然後，她就也很酷的單手接過，一邊扶著他肩膀，邁開長腿跨上後座，一邊甩甩並不淩亂的長頭發，把手裏的頭盔扣在頭上。
最後，傾身向前，一手撫上他的腰，一手抹下頭頂面罩，遮住她一張端正面孔，任由他載著她絕塵而去。
只留一抹殘影，神秘又瀟灑。
以前的灣灣劇裏，不都這麽演的麽？想想還有點小期待呢。
可惜，眼前兩輪的換成四輪的，明明待遇提高了，可總覺得有那麽點心理落差。
只看她臉色，聽她語氣，楊逸就大致猜到了她心之所向。
有點無語，又有些無奈，耐心解釋：“你不是有行李要裝麽？我專門跟隊裏借的。”
“啊……哦。”蘇瑾尷尬地直摸鼻子。
明顯這個才是正確思路。
腦補中的畫面裏，一騎絕塵的原地，又多了一只哭唧唧的灰色行李箱。被瀟灑的塵埃撲得灰頭土臉，從頭到腳的孤苦伶仃。
“……”果然不是親生的。
楊警官已經好笑地扣上行李箱離開。
蘇瑾還留在那裏，伸手在熱烘烘的後備箱蓋上拍了兩下，安撫似的，才又從另一邊追上楊警官的腳步，一屁股坐進副駕駛座。
楊逸坐在車上，關上車門，回頭就把中間擱著的塑料袋子遞給她：“我們食堂的早飯，你先吃一點，墊吧墊吧。”
看蘇瑾一臉不解，又補充說明，“我媽聽說你要來，非要早一點見你，現在估計正在家做飯呢。”
所以，說好的早餐簡而化之，其他計劃也一並推後，直接回家。
蘇瑾聽懂了，倒也不介意。
原本今天的計劃都是他定的，她只要跟他在一起，就很開心了，管他把她帶到哪裏去。
他抱歉地看她，她卻伸手在他臉上捏了一把。
“嗯，都聽你的。”
說得挺瀟灑，也很善解人意，可一想到立馬要見的人，心裏還是止不住噗噗直跳。
不行，還是得吃點東西壓壓驚。
打開手裏的塑料袋，探頭看一看。一紙杯豆漿，兩大個包子，還有一顆裂了紋還沒剝皮的茶葉蛋。
傳統中式早餐，食堂標配。
不過拿鼻子嗅一嗅，味道貌似很不錯。
豆香，肉香，雞蛋香，直勾得肚子裏的饞蟲咕咕叫。果然是餓了。
“包子是肉餡的。”投食的偏頭看見她神似警犬隊裏犬科動物的小動作，好心在一旁友情提示。
“嗯，我聞出來了。”判斷被驗證，語氣還挺得意。
可話一出口，又覺得哪裏不對。
再看身邊這人，目不斜視的側臉上，嘴角可疑的上揚，三分揶揄，外加三分忍俊不禁。
“……”這人，明明就是故意的。
依他對她的了解，這樣的有問有答，十之八九她會中招。
他這個人，就是這樣。
別看平時不聲不響，一臉的內斂深沈，可一雙眼犀利得很，肚子裏更是彎彎繞繞，看得清不少人物，裝得下不少事情。
和這樣的他過招，她是勝算無多的。
也是習慣了被欺壓，她很快就放棄抵抗。只是“嘁”了一聲，白他一眼，就算是表達鄙視了。
她是想動手來著。
可惜車在路上，她不敢造次。
咬著一口銀牙，也只好把爪子攥了攥，沒敢伸出去。
又更慢了……感謝夥伴們不棄之恩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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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剛剛婉拒了林副院長的晚餐邀請，就是為了抓緊時間置備行頭，剩下的，就是要趕緊趕稿，好騰出明天的時間，專心約會。
師弟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。
不待她再多表示歉意，就幫她把自家導師擋了下來：“蘇師姐她還有約會呢。”
“啊？”林副院長不出意外的，露出一臉驚訝，“我以為……”他看看自家徒弟，又看看另一邊的蘇瑾。
蘇瑾只能一臉抱歉加無辜的微笑。
盧師弟也裝傻，假裝聽不出師父的言外之意，一手攬了他老人家的胳膊，笑著調侃：“是蘇師姐她沒口福。今晚上我訂的那家江浙菜，在本地可有名了，外地人很難吃到……”
說著，一邊朝蘇瑾使眼色，一邊拉著師父往另一處出口走。
被他這樣掩護照顧，蘇瑾心下感激，也挺不好意思。
可又沒有話多說，只得默默領情，沖他們抱歉地笑笑，轉身離開。
“我得去買身新衣服。”她手裏攥著手機，背著黑色的背包，一邊慢吞吞往校門外走，一邊跟電話那頭的人交代行程。
聽筒裏，傳來楊逸低低的笑聲，像是被她的如臨大敵逗樂的。
“……”蘇瑾蹙起眉，恨恨地要表達不滿。
那邊緊接著問：“要我陪你麽？”
眉尖的那點恨恨，又瞬間灰飛煙滅。
“不用，就在附近。我晚上吃完飯過去，完了還得回去趕稿呢。”知道他為了明天白天有空，跟李隊他們換了班，晚上要留在隊裏值夜，就不願他辛苦多跑一趟。
“嗯。”他應了一聲，算是知道了，默了默，又問，“你晚上一個人吃飯？”
“嗯。”蘇瑾先答應了，才覺出他話裏的微妙，沒忍住，還是笑了出來。挺貼心地又重覆一遍，“就我一個人。”
“……”被看穿了的楊警官，多少有點尷尬，隔著遠遠的電磁信號，無語了好一陣，才又找回自己的聲音，“那你趕緊去吧，買完了早點回去。”
“嗯，好。”
“明天早上我晚點過去？”
“嗯？”
“你不睡會兒懶覺？”他問的隨意，語氣裏卻帶著笑。
上學那會兒，只要假期在家，兩個人若要聯系，就是中午以後。原因就是她的睡眠時間，總也不能做個有蟲吃的鳥兒。
“……不睡。我生物鐘準時，到點兒就醒。”蘇瑾嘴硬，心裏卻是虛的。
跑現場，趕稿子，偶爾還要出個差，她的生物鐘總是在調整，難得有持續準點的時候。只不過，眼下這情形，這樣說也沒差。
如此重要的會面，就算她想拖延個個把鐘頭，她的生物鐘恐怕也不會答應。
“行，那我值完班就過去。”
“嗯。”
“八點半左右吧，我帶你去吃早餐。”
“好，我等你。”
談妥了，就要掛掉電話。
楊逸忽然又叫住她：“小瑾。”
“嗯？”
再開口時，語調有一點點緩：“我有沒有跟你說過，我們家，其實是我說了算。”
“啊？”蘇瑾抱著手機，楞怔了一時，隨即反應過來，禁不住笑了，“嗯，我知道。”
“知道就行。趕緊吃飯去吧。”
“嗯，拜拜。”
“拜拜。”
掛掉電話，收起手機，蘇瑾嘴角還噙著一點笑。
從H大逛出來，拐了個轉角，過了馬路，到前一天住的酒店對面，吃飯，逛街。挑挑揀揀，買了身清爽幹凈的休閑裝。
素凈的白色V領短袖，深到近似黑色的墨綠過膝裙，有一點覆古的乖巧，偽裝著她不大安分的心思。
依著楊警官的審美，他應該挺中意這個風格，就是不知道，楊警官他媽是不是也一樣的看法。
不過，也沒太大關系。
他不是說了麽，他們家，是他說了算。
第二天一早，蘇瑾還是被手機鬧鈴鬧醒的。
前一天寫稿寫到十二點，躺到床上又想起第二天的安排，盤盤算算琢琢磨磨，越想腦細胞越活躍，不知在床上翻了多久，才終於沈沈一覺睡去。
爬起來，梳洗畢，換上擺了一晚上的新衣服，收拾行李，背好背包，下樓退了房間。
還在前臺等著的時候，楊警官的電話就來了。
她沒接，因為早就隔著玻璃窗，看見一輛似曾相識的黑色車子，利落的停在路邊。是他們隊裏的那輛車。
副駕駛的窗玻璃放下，露出她正期待的面孔。微微偏著，向這邊探過來，舉在耳側的手裏，還捏著手機。
看見她擡頭看來，他也掛了電話，沖她擡一擡頭，便繼續安靜等她。
他鼻梁上，依舊夾著那副蛤蟆鏡，黑漆漆的，有些高冷。
蘇瑾又想起那天晚上，他臨走的時候，是怎麽把它從門把手上取下來的。
……思想飄得有些遠。
她舔了舔嘴唇，也朝他擡了下手，又不甚好意思地別過臉去，一心一意看前臺妹子辦她的退房手續。
終於，一切完成，她從吧臺椅子上站起身，拉過行李箱，一路骨碌碌踩了出去。
因為赴的是家宴，她收起了半高的小皮鞋，換上的是內墊高的小白鞋，清清爽爽，風風火火。
車裏的人，見她出來，便開了車門，從駕駛座上走下來，提前開了後備箱等她。
和前兩天不一樣，轉眼又是正牌女友，蘇瑾也不跟他客氣。他伸過手，她就把行李箱推到他手上。
看她心安理得的模樣，他也心情舒暢。
沒了先前那股子別扭勁兒，還是這樣的交流自然順暢，心曠神怡。
楊警官提溜著箱子，重拿輕放，把它妥妥安置在後備箱裏。回頭就見蘇瑾，還盯著眼前的車子看。
“你怎麽沒騎那輛摩托車？”語氣還挺遺憾。
她以為，今天就能嘗試一下他的新坐騎呢。還有那個跟灰黑色頭盔配對的灰白頭盔，張牙舞爪，挺酷的樣子。
他不是應該跨坐在摩托車上，一腳支地，一腳踩在腳蹬上，頭上扣著翻開面罩的頭盔，然後很酷的，扣著邊沿，把另一只頭盔甩給她麽。
再然後，她就也很酷的單手接過，一邊扶著他肩膀，邁開長腿跨上後座，一邊甩甩並不淩亂的長頭發，把手裏的頭盔扣在頭上。
最後，傾身向前，一手撫上他的腰，一手抹下頭頂面罩，遮住她一張端正面孔，任由他載著她絕塵而去。
只留一抹殘影，神秘又瀟灑。
以前的灣灣劇裏，不都這麽演的麽？想想還有點小期待呢。
可惜，眼前兩輪的換成四輪的，明明待遇提高了，可總覺得有那麽點心理落差。
只看她臉色，聽她語氣，楊逸就大致猜到了她心之所向。
有點無語，又有些無奈，耐心解釋：“你不是有行李要裝麽？我專門跟隊裏借的。”
“啊……哦。”蘇瑾尷尬地直摸鼻子。
明顯這個才是正確思路。
腦補中的畫面裏，一騎絕塵的原地，又多了一只哭唧唧的灰色行李箱。被瀟灑的塵埃撲得灰頭土臉，從頭到腳的孤苦伶仃。
“……”果然不是親生的。
楊警官已經好笑地扣上行李箱離開。
蘇瑾還留在那裏，伸手在熱烘烘的後備箱蓋上拍了兩下，安撫似的，才又從另一邊追上楊警官的腳步，一屁股坐進副駕駛座。
楊逸坐在車上，關上車門，回頭就把中間擱著的塑料袋子遞給她：“我們食堂的早飯，你先吃一點，墊吧墊吧。”
看蘇瑾一臉不解，又補充說明，“我媽聽說你要來，非要早一點見你，現在估計正在家做飯呢。”
所以，說好的早餐簡而化之，其他計劃也一並推後，直接回家。
蘇瑾聽懂了，倒也不介意。
原本今天的計劃都是他定的，她只要跟他在一起，就很開心了，管他把她帶到哪裏去。
他抱歉地看她，她卻伸手在他臉上捏了一把。
“嗯，都聽你的。”
說得挺瀟灑，也很善解人意，可一想到立馬要見的人，心裏還是止不住噗噗直跳。
不行，還是得吃點東西壓壓驚。
打開手裏的塑料袋，探頭看一看。一紙杯豆漿，兩大個包子，還有一顆裂了紋還沒剝皮的茶葉蛋。
傳統中式早餐，食堂標配。
不過拿鼻子嗅一嗅，味道貌似很不錯。
豆香，肉香，雞蛋香，直勾得肚子裏的饞蟲咕咕叫。果然是餓了。
“包子是肉餡的。”投食的偏頭看見她神似警犬隊裏犬科動物的小動作，好心在一旁友情提示。
“嗯，我聞出來了。”判斷被驗證，語氣還挺得意。
可話一出口，又覺得哪裏不對。
再看身邊這人，目不斜視的側臉上，嘴角可疑的上揚，三分揶揄，外加三分忍俊不禁。
“……”這人，明明就是故意的。
依他對她的了解，這樣的有問有答，十之八九她會中招。
他這個人，就是這樣。
別看平時不聲不響，一臉的內斂深沈，可一雙眼犀利得很，肚子裏更是彎彎繞繞，看得清不少人物，裝得下不少事情。
和這樣的他過招，她是勝算無多的。
也是習慣了被欺壓，她很快就放棄抵抗。只是“嘁”了一聲，白他一眼，就算是表達鄙視了。
她是想動手來著。
可惜車在路上，她不敢造次。
咬著一口銀牙，也只好把爪子攥了攥，沒敢伸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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